“等等,你说魇兽在哪里?”
祝余难以置信地揽住狐清的手,双眼不自觉瞪大,仿佛听见玩笑一般嗤笑起来,却又勉强地松开了她的手。
“店主,它一直藏匿与北周山极高之处,六条狐尾全以祭出,绝无半点虚言。”
“并无质疑你之意,只是难以想象那家伙跑进北周山了!你,你先去告诫其他灵兽,我马上返回美食店。
那俩压根撑不住!等等,它何时迈进的北周山?无一兽察觉?”
“自我祭出狐尾以来它便蛰伏于朝晖城,可方才突然进入北周山并直抵极高点,根本来不及反应。”
狐清柔柔卧在草窝里难以动弹,割断狐尾的代价太大了,丹药只能保证外伤复原,魂魄里的痛楚却难减轻分毫。万事万物逆天而行终有代价,谁都不可能躲避过去。
她慢慢吞服着祝余送来的止痛丹,虽不起作用却能于心间宽慰许多。
如今,化形的本事都使不出来,心爱的衣裳一圈圈裹满身体,视线渐渐模糊。她太累了,需要长久休眠一段时间养身休牧。
柏千得知此事后立马杀到美食店前,连同祝余啼疏一起,终于见到早已死去的人。
可哪里称得上人呢?
像无数人皮缝合起来的人偶,眼球毫无光泽。
“放开她。”
祝余沉沉盯向被揪起来的晚秋儿,面色忧惧愤恨。但极快换上泰然自若的面庞,甚至能轻声笑出。
能如此迅速进入秘境,怕不是那些融合的魂魄里存在北周山的生灵。可北周山一干兽并未直接参与死城一战,哪怕有参与的,也没死在其中,更别提魂魄被吞噬了。
它没强到能够漠视秘境里的层层禁忌杀入其中吧。
稳下心来,倘若自乱阵脚那就全完了。
晚秋儿此刻早已分辨不出眼前景物,头颅在逃跑过程中被撞出了血,模模糊糊地流进眼睛,浸湿了头发。
方才姚顷奋力疾呼的尖叫声响起,她恍惚一阵,可又在眨眼间被推送出去。如果自己足够强大是不是能够护住姚顷了呢?身后又传来姚顷似龙吟般的嘶吼,随后便是寂静,寂静,双腿跑的越发迅速,四周也只剩下自己的粗传声。
好久都没听过如此安静的声音了。
她又落得这种结局。
快跑,去找祝余,找贯白,找啼疏,找柏千。
去求救。
可耳边轰然响起笑声,伴着她浓重喘息声的是自己被巨力撞向桃树的声响。
一株桃树歪折,尖刺插入身体,有人扼住脖颈,眼前只有血红。
谁都没能逃出去。
一声疾呼传到耳边,晚秋儿原想回头望向是谁那么想不开来送死,可自己根本就喘不过气,连哭几声都难如登天。
“好久不见,啼疏。还有你,敢把我锁在那座破城的贱人!”
祝余望着那双称不上人眼的睛目,心里又被紧紧揪住。
那声音她永远难以忘记,是她大师姐怒极才会吼叫的音色。
那个疯子故意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