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说,“去不了也无妨,我一个人也可泡泡温汤,全当我替王爷享受了。”
萧怀沣轻轻摸了下她面颊:“路上慢些。”
他下车走了。
雍王府的车队出发。
出城时,城门口拥堵;官道上,有辆拉粮食的牛车翻了,又等候片刻。
有人骑马而过,说了句什么。
护院在车帘外说,“王妃,是裴公子,他想跟您说句话。”
骆宁好些日子没见裴应了。
上次见他,还是在酒楼算计魏王那次。
她撩起了车帘。
裴应穿了件天青色风氅,闲闲站定,颀长闲雅。
骆宁下了马车。
“王妃。”他向她行礼。
脸上没了忧郁,眼神里多了些淡漠与豁达。
骆宁敛衽还礼:“公子往哪里去?”
“去书院。”他答。
又紧接着说,“冒昧要见见王妃,是有句话想要提醒你。蒋王府往南边使劲,可能是余杭,也可能是湖州。这些地方,似乎是王妃外家。”
余杭、湖州,不单单是骆宁的外家,还有萧怀沣一些不能见光的敛财门路。
蒋王府果然不是吃素的。
而这些事,居然被裴应知晓了。看样子,蒋王府还是想要拉拢裴家,毕竟裴家的麓山书院可以造势。
“多谢公子提醒。”骆宁说。
裴应目光落在她脸上,半晌才说,“王妃瘦了些。”
“天气冷,免不得清减几分。”骆宁道。
裴应倒是没什么变化。
之前的削瘦,也补了回来,依旧温润如玉。
“王妃多保养。日子很长,别亏待了自己。”他说。
骆宁不去深想,只是点头。
他说完了,没有久留,招呼随从牵马过来。
前头还没有收拾干净,马车走不了,但马匹可以通行,裴应带着两名随从先走了。
官道上尘土飞扬,寒风又凛冽,裴应戴着骑马防风的面具,很快消失在视野尽头。
骆宁这才上了马车。
她想着裴应的话。
南边、蒋王府……
微微闭眼,叹了口气: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