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兄起兵,弟甚欣慰。岭南虽远,亦愿尽绵薄之力。若兄所需,粮草军械皆可供应。然弟有一愿??若兄能胜,还请许岭南自治,永不干涉政务。
??郭知义敬上”
信送出后,我开始筹备迎接高欢胜利后的局势变化。
与此同时,侯景仍在交州肆虐,梁国水师迟迟未至。我知王僧辩仍在观望,便决定主动出击。
我亲自率军五千,连夜出发,直扑合浦。途中,我命人散布谣言,称侯景已与梁国私通,意图吞并岭南,引发当地士族恐慌,纷纷自发组织乡勇协助我军。
侯景得知我亲征,始料未及,仓促迎战,结果大败于合浦城外。我趁势追击,将其逐出岭南。
此战过后,岭南震动,百姓皆称颂我英明神武,士族阶层更对我信任倍增。
王僧辩得知侯景败退,这才匆忙派出水师南下,名义上是协助我军,实则想趁机占据沿海要地。
我早有准备,命赵敬之率军驻守泉州,严防梁军入境。同时,我亲自前往建康,与王僧辩谈判。
临行前,我对赵敬之叮嘱道:“我此去建康,若顺利,则可稳住梁国;若不利,你便立即封锁海路,切断与梁国的一切往来。”
赵敬之郑重应命。
数日后,我抵达建康,与王僧辩会谈。席间,我直言不讳:“侯景南侵,实为试探。若梁国真欲结盟,便需拿出诚意。”
王僧辩沉吟良久,最终答应扩大通商,并允许我军在闽江设立军事据点,作为双方合作的象征。
我满意而归,岭南自此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??对外,与河北、梁国皆保持微妙平衡;对内,则逐步建立起一套独立的治理体系。
夜深人静,我再次登上城楼,望着远方的海面。
海风依旧呼啸,波涛依旧汹涌。
但我心中明白,岭南这艘巨轮,已驶入更深的海域。
而我郭知义,便是这艘船的掌舵者。
风暴将至,我已做好万全准备。
数日后,我于府中设宴款待段韶。席间觥筹交错,气氛看似热烈,实则暗流汹涌。段韶为人老练,谈吐之间滴水不漏,言及河北战局时,虽偶有透露高欢兵锋所指洛阳、裴季安仓促调兵迎敌之状,却始终未提及高欢对我岭南态度的真正想法。
我心中已有计较,遂不动声色,只命人将段韶安置在城东驿馆,并叮嘱赵敬之派人日夜监视其一举一动,以防他私下与侯景或梁国使者联络。
翌日清晨,我召赵敬之、张昭入书房密议。
“段韶此来,必有深意。”我沉声道,“高欢若欲反击裴党,便需外援。岭南虽非河北腹心之地,但亦可为他提供粮草军械,甚至……兵力。”
张昭皱眉:“将军之意,是要与高欢正式结盟?”
我摇头:“非也。我所求者,乃岭南自保之道。高欢若能稳固河北,自然对我有利;若败,则岭南亦当有退路。”
赵敬之迟疑道:“那梁国方面如何应对?王僧辩向来精明,若察觉我与河北暗通,恐怕会立即断绝往来。”
我轻笑:“王僧辩若真聪明,便不会贸然撕破脸皮。如今岭南商贸已大开,梁国商贾获利颇丰,他若断交,岂非自断财路?”
张昭点头:“将军所言极是。不过,若要真正影响河北局势,还需派遣使者前往,与高欢详谈合作细节。”
我思忖片刻,目光落在张昭身上:“此事由你出使最为妥当。你曾随我北上,识得高欢旧部,且为人稳重,堪当重任。”
张昭拱手应命。
三日后,张昭启程北上,随行者皆是我精心挑选的谋士与武将,携带大量岭南特产及一封我亲笔所书的密信:
“高兄台鉴:
岭南虽远,然天下之势,终归一理。今裴季安擅权,意图削弱河北,实乃图谋社稷之祸根。弟愿助兄一臂之力,共抗奸佞。然岭南亦需自保之道,望兄体察。若兄有意联手,弟愿亲自赴河内,共商大计。
??郭知义敬上”